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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望塔恢复了安静，空气的味道也逐渐由酸变甜。

  ******

  第二天上午从瞭望塔回来的布鲁斯没有在大宅现身，而是直接进了蝙蝠洞，查看昨晚红罗宾收集回来的资料。

  小丑没有破坏餐厅的摄像头，所以视频里完整记录了孩子们一开始的胡吃海喝、被彩弹枪吓到的厉声尖叫、再到被表演、故事、玩具吸引以及被小丑蛊惑诱骗……最后是孩子们出去小丑对着摄像头摘帽鞠躬的画面。

  蝙蝠家的人完成全部工作余出空闲又看了一次视频，这一次他们把关注点放在自家孩子身上。

  “莉莉安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埋汰样的？为了伪装也不必如此吧！”

  迪克一想到昨晚莉莉安爬到他身上抱着他脑袋挨得紧紧的又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我昨晚问了那几个孩子，他们说是在谢尔顿公园看到莉莉安在捡腐食吃，所以才好心让她加入自己的小团体。”提姆将手握成拳抵在嘴巴上让自己忍住笑意。

  “…………”他们可真想知道是什么意外能造成这种的误会。

  这段视频迪克和提姆昨晚已经看过了，所以吐槽了脏孩子两句就去忙别的事。

  布鲁斯一个人看完视频坐在椅子上沉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管家给他送来餐点，看到电脑屏幕里定格的是莉莉安平静地看着小丑举枪的画面。

  “布鲁斯老爷，我不赞同你用这种目光看小姐。”

  “阿福，她在漠视他人生命。”

  “我看到了，但我觉得你该庆幸她没有漠视自己的生命。”阿福将热茶倒进杯子递给他，“你该想想刺客联盟的教育方式，再想想小姐在魔法界遭遇的事情。

  她准备年满十岁了，可是没人教她什么是正常的生活，也没人告诉她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就连得到她抚养权的父亲也整日忙于各种工作，老爷您能告诉我，您指望一个没有见过光的孩子自己成长成什么样？”

  “…………”

  阿福调出昨天大厅的监控画面放给布鲁斯看，里面的莉莉安满心欢喜的打电话又失落难过的挂电话，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一遍遍地尝试让自己的嘴角恢复笑意。

  “布鲁斯，你还没有现吗？”阿福叫他的名字，就像一个长辈在批评自己的孩子一样，“莉莉安一直在迁就你，也在试图靠近你，可你呢？”

  “…………”

  “想想达米安少爷以前视人命如蝼蚁的态度，在看看小姐现在的样子，你该感谢麦特家在她失忆的时候给予的那些光明。”阿福拿着托盘往电梯方向走，中途停顿了一下说道：“或许您连今天答应陪小姐去滑雪的约定都忘记了吧！”

  就说了一句话的布鲁斯被管家怼到了泥里，他明明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惹到阿福叫他名字了？

  ******

  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莉莉安才磨磨蹭蹭打开房门，她扒着门边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去找父亲。

  对于昨晚老父亲夜不归宿这件事她真是又气又怒，气自己昨天挂电话前应该把他劝回来，怒他花心大萝卜一个竟然不对蝙蝠侠专一。

  亏她还把各种好事都按在他身上，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替迪克哥哥去追求蝙蝠侠呢，至少人家对蝙蝠侠的各种事迹一清二楚，一看就是深爱。

  越想越气的莉莉安一点也不在乎今天去滑雪的事情了，她故意待在房间到现在就是在无声地表达她的愤怒。

  但是现在她又抱有庆幸的想法，老父亲的风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之前能在一起，这个问题或许不是障碍。

  万一蝙蝠侠被那束玫瑰花感动了呢？她要让自己的父亲抓住这个机会给她一个蝙蝠爸爸。

  只要蝙蝠侠在破晓之前对玫瑰有了回应，那他身上会有玫瑰色的泡泡冒出来表示他也喜欢送花之人。

  昨晚她可是清清楚楚说了红玫瑰是父亲送的，蓝玫瑰是她送的，所以今天只要见到蝙蝠侠，就能知道他对父亲有没有好感，也能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

  莉莉安在门口想了几分钟，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老父亲带她去找蝙蝠侠，如果蝙蝠侠身上有了红色泡泡，她便可以让自己的花心爹亲眼看到这份爱情。

  走到楼梯口的莉莉安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迪克、提姆、以及………正在冒蓝色泡泡的老父亲。

  ［蓝色泡泡……蓝色泡泡……父亲的身上有蓝色泡泡，我是给蝙蝠侠送的花，蓝玫瑰只能是蝙蝠侠回应……］

  莉莉安愣在原地看着他，然后眨眨眼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反锁。

  父子三人站在原地，迪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说道：“我算是明白阿福为什么要训你了，这次我站莉莉安这边。”

  提姆也帮理不帮亲地说道：“是你说话不算话，现在这个时间点再出，去到滑雪场还能玩什么？”

  听到关门动静从健身房过来的达米安对老父亲冷哼一声，其中谴责的意味非常明显。

  突然一阵接一阵的哭嚎声从莉莉安的房间传出来回荡在整座大宅，哭声里饱含的种种情绪令人闻之心酸。

  跑回房间的莉莉安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蝙蝠侠就是父亲，父亲就是蝙蝠侠。”

  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并没有觉得这种隐瞒是种伤害，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并不介意这点。